新西兰总理Christopher Luxon出席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的正式欢迎仪式。 Photo: Supplied / Dan Brunskill
分析文章--Christopher Luxon的首次访华之旅运气不佳。
早在访问正式开始之前, 总理就在争夺舆论主导权--包括Helen Clark和Don Brash在内的多位前政界领导人,指责本届联合政府因亲美而激怒中国。
对此,Luxon表示反感,并驳斥了这一警告,"也许该少听些前任政客的话。"但相关评论依在继续。
事实上,随着以色列对伊朗发动公开战争,而美国与中国分别支持对立的一方,中东局势的演变使这场大国博弈显得更加重要。
毫不意外的是,对于新西兰国内的民众来说,他们对美国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他会还是不会"的猜测,比Luxon在上海的推销更感兴趣。
而就在Luxon即将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举行重要会晤前夕,又传来了库克群岛外交危机的消息。
Luxon不得不咒骂时机不对,因为在会晤前的媒体发布会上,媒体的提问全部聚焦在新西兰政府暂停对这一太平洋岛国资金援助的问题上。今年早些时候,库克群岛与中国签署了有争议的协议。
Luxon努力将新西兰的问题归结为仅与库克群岛政府有关,但作为这个存在争端的协议的另一方,中国所起的作用不容忽视。
Christopher Luxon抵达时,中国海关总署署长孙梅君在停机坪迎接其到来。 Photo: Dan Brunskill
中国外交部对此做了的明确回应:中方与库克群岛的合作"不应受到任何第三方的干扰或限制"。
总理的访华之行算成功吗?
然而,在Luxon于人民大会堂举行的高层会谈的简短公开环节中,此类言论未再次被提及。
两国领导人在开场致辞中都直截了当,但完全没有表现出对抗的态度。
Christopher Luxon与世界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举行了会谈。 Photo: Office of the Prime Minister
习近平主席承认两国关系"有起有伏",而Luxon则明确强调了"地区稳定"的重要性。
但双方也都强调了双边关系的价值。李强总理甚至对会谈的"坦诚"表示赞赏。
当然,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中国正在考虑进行经济报复,正如一些人所认为的那样。
政府做法的支持者会将此视为其策略奏效的证明。
批评者会提醒说,这只意味着还有时间改变路线。
周五于北京,新西兰总理Christopher Luxon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握手合影。 Photo: Office of the Prime Minister
要了解中国的态度,可以参考其官方媒体的相关报道。
周四,官方小报【环球时报】(Global Times)刊登了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副教授秦升的一篇文章。
秦升表示,在"地缘政治竞争加剧、不确定性普遍存在"的世界中,中新关系可以成为"健康互动"的典范。
与此同时,秦升提醒称,美国正"积极拉拢"新西兰加入其"旨在遏制中国的小圈子",其中包括AUKUS第二支柱。
"对新西兰来说,重要的是要看清大局,确保其选择符合历史发展的潮流。"
从个人角度来看,如果说习近平在去年亚太经合组织峰会(APEC)上首次与他会面时对他"印象深刻",总理Luxon肯定非常高兴。
可惜的是,这种感觉恐怕难以用任何有意义的方式传达给新西兰公众。
所有随行媒体都表示,由于相关报道是在毛利新年(Matariki)公共假期的下午发布的,因此公众对这些报道的兴趣微乎其微。
这真是雪上加霜。
总体而言,代表团中的商界领袖对此次访华满怀热情、态度积极,但也有一些小小的抱怨。
Photo: RNZ / Craig McCulloch
交谈中,两个方面的埋怨曾多次出现。
这次访问的时长--在上海仅停留两晚、在北京停留一晚,从商务角度来看,这实在太过短暂。
回国的757航班上有很多空余座位,很明显有几位代表决定在北京多待一段时间。
一些商界人士还对Luxon吸引中国游客回归的策略,以及他将这一问题描述为"营销挑战"的做法表示质疑。
Photo: Dan Brunskill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Luxon反复强调,问题在于中国对新西兰缺乏"心智占有率"(share of mind,即消费者想到某个品牌的机率),只是需要更多的宣传。
他说,责任在于工党,因为新冠疫情之后,工党用了过长的时间才开放边境。更不用说中国本身更慢。
RNZ的采访对象表示,更紧迫的问题是花费问题,并指出联合政府提高了签证费用,国际游客征费也增加到先前的三倍。
接下来是什么?
Luxon的注意力现在将转移到北约(NATO)论坛上,他将于未来几天参加在荷兰举办的该论坛。
在北京举行的最后一次新闻发布会上,Luxon明确表示,他认为北约论坛与他的中国之行完全无关。
但他肯定清楚,这两者之间存在密切联系,而且会被视为如此。
北约秘书长Mark Rutte在最近的评论中将中国与俄罗斯、伊朗和朝鲜归为一类,认为它们是西方真正的敌人。
当被问及这些言论时,Luxon表示,他没有看到"任何证据"表明这四个国家在积极合作、对抗西方。
人们不禁要问,当总理抵达海牙时,这种"意见分歧"--正如Luxon所说--将意味着什么。
就在上周,中国问题专家杨杰生(Jason Young)告诉RNZ,未来20年新西兰面临的最大挑战之一将是应对其西方安全伙伴与其最大贸易伙伴中国之间的紧张关系。
对此,不能依赖运气。